我磕的cp都是真的

梦镜



又做梦了。


这些年来断断续续的进入奇怪的梦境。


有时候是战火纷飞硝烟四起的前线战场,有时候是惊心动魄的地下行动,有时候又是温馨和睦的聚会,或者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商场。


“你来啦!”紧张带着雀跃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。


是她,一个莫名其妙时不时出现的女人,她总是喜欢穿着漂亮的旗袍,将她姣好玲珑的曲线凸显出来,乌黑的发髻盘在脑后,总是端庄优雅的坐着等他。


“嗯。”王天风穿着笔挺的军服,轻轻应了一声,环顾四周。


“这回这儿是哪里?我还是第一次来呢!”她好奇的打量着这间收拾地整齐干净的房间,办公桌整整齐齐摞着一堆文件,茶几上也分散着写着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,可惜看不清写着什么,角落里放着一张窄小的床铺。


“我房间。”王天风皱眉停顿一下,在离她最远的沙发一端坐下来,以往都是室外或是人多的场合,鲜少出现在这样私密的地方,也不理她好奇的四处打量,伸手将茶几上的文件收起来。


“我又看不见,你怕什么?”瞧瞧,又来了,这个女人除了第一次惊吓过度尖叫慌乱,之后每次都能淡定在奇怪的地方适应良好。


“诶你怎么又不理人啦?”耳边尽是她小声说话的声音。


“第一次看你穿军服呢,”她站起身来绕着他转了两圈,“还挺好看的!”


“……”


“你怎么在这里了?上次不是说执行什么任务吗?成功了吗?”她突然闻到一股味道,伸手在王天风身上拍拍摸摸。


“干嘛?”尽量躲开她的靠近,但还是被她按到了伤口,忍不住瑟缩一下,轻吸口气


“这是那次任务受得伤吗?”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散发着浓郁药味的肩膀,不自觉的带着些许颤抖,她总是这样心软,明明是陌生人,只不过几次在这样奇怪的梦境中相遇,便渐渐对他敞开心扉,放软态度。


“没事,小伤而已,上次任务结束了,来这里带带学生。”王天风无奈的看她难过的表情,都躲着了非要检查,看到有伤口,又这样含着眼泪要掉不掉地看他。


就是这样奇怪,没有时间流逝,看不清找不到所有有用的信息,连名字都不能说出口,却能真实的将现实中所收到的伤害带来梦中,每次受伤后的梦里,都会有这样一个她为他心疼落泪。


王天风喜欢甚至沉迷这样的时刻。


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工,他不能也不可以拥有一份付诸真心的情感,但在梦境里,他渐渐放下戒心,任由另一个人靠近。


兵荒马乱的相遇,暧昧不清的相处,虚拟缥缈的梦境和可能永无交集的现实。


也许连这个人,都是自己渡过着漫长孤寂的底下时光所臆想出来的。



伸手握住她,粗砺的枪茧轻轻碰到她细白修长的手指,略带安慰的拍了两下,就马上松开。


却被她羞涩又坚定的再次握住。


“你……”


“答应我别再受伤了,好吗?”那双闪着泪花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他,睫羽轻轻颤动,倒映着他无措的样子。


那双漂亮的没有一丝瑕疵的手,紧紧附在他古铜粗糙的手掌上,带着一丝羞意一丝坚定。


沉默半晌,他还是顺从了心意,将那双柔夷握在手中,“好!不会再受伤了!”


“哎呀,要是能知道你在哪里就好了,我家还有特效药专门治疗这些外伤,可惜……”遗憾又无可奈何。


“没事,很快就好了!”


“好吧,一定要注意身体,不能有大动作也不能碰水,得等到结痂了才好,哎呀,你这伙食好不好啊,得炖点汤补补身子才好的快些。”


“现在是战时,一切从简,我来军校就是来养伤来的,你放心吧!”


“你一大男人就是不会照顾自己,这枪伤需要好好养着才不会有后遗症,再说你这还是肩膀上,万一以后影响手臂了怎么办?”


“好,我会照顾好自己,能使唤别人的,决不自己动手!”


“这样还差不多!”点点头勉强接受他的解释。


“滴答,滴答…”


墙上的时钟开始走动。


停滞的风开始吹动桌上叠着的纸页,梦境即将结束。


“下次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面,你好好照顾自己,肩膀要好好养着,知道了吗?”她快速交代了几句,然后身影渐渐模糊淡去。


“好,你也照顾好自己!”



睁开眼睛,梦中的一切与现实相结合,只除了一个她,没有踪迹。



明镜从睡梦中醒来,揉了揉眼睛,将手举到眼前,好像上面还残留着那人手掌的温度,脸上绯红一片。


“大姐,起床啦~太阳都晒屁股了~”明家最小的弟弟明台站在门口,亲昵的唤她。


“知道啦,这么大人了,还撒娇呢,也不怕人笑话!”收拾妥当出门。


等在门口的英俊青年上前挽住手臂,一起下楼,“我都要去香港了,还不能对自己姐姐撒撒娇啊!”


“你啊,去了香港,可要好好读书,不能像在家里一样!”抬手点点明台,一脸宠溺。


“那当然啦,我以后可是会比大哥阿诚哥更厉害的!”明台挺了挺胸膛,一脸自信。


“你大哥和阿诚呢?一大早怎么就不见人了?”


“他们有事早走了,咱们不搭理他们!”撇撇嘴,正好没人和我抢大姐!


“行了行了,快点吃饭,一会儿姐姐送你去机场。”无奈得摇头,她清楚自己的弟弟干什么去了,但弟弟们都长大了,她也该放手了。


不知道他教学生会不会也像她这样,这里牵着肠,那里挂着肚?


一想到他严肃冷静的表情,忍不住笑出声,他大概是那种最让学生害怕的老师才是!


连牵着她的手,都是正襟危坐严肃认真。


要不是那微微汗湿的掌心和泛着红晕的眼尾,向她展示着他的紧张激动,她几乎要以为他在执行任务!



隔了不久,又一次在梦中相见。


还是在他那个不知道位于何处的军校里。


明镜看见他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高台上,看着底下学员们挥汗如雨的训练。


穿过人群走到他身边。


那些人脸上像是蒙着一层雾,她看不清他们,他们也看不见她。


“你来了!”他眼中闪了闪,露出些许暖意,不等明镜动作,朝她伸出了手。


大庭广众被他牢牢牵着,即使没人会看到,明镜还是羞涩的扯了扯手,却被他更加用力的握住。


这人明明生的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,却偏偏长了一副傲骨,强势又霸道。


任由他牵着手,离开操场。


“心情很好?”他看了眼明镜噙着笑的嘴角,和明显轻快的步伐,忍不住问道。


“嗯,我弟弟去香港读大学,以后就会是个大学者了!”满满的骄傲自豪,和对弟弟的疼宠。


自从明台到了军校,他就已经知道了她,明家的长姐,明氏集团总裁明镜,心中思绪万千,嘴上却附和着她。


“你肩膀好点了吗?”


“嗯,已经好了!“


“那就好,这里还算安稳,你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,我可不想和你经历一次了!”想起前几次惊心动魄的经历,明镜忍不住担忧,虽然只是经历梦境,不会受到伤害,但现实肯定比这更惨烈,她害怕他再一次任务,也许下一次,不会这般幸运。


“暂时不会了!”感受到她的不安,他停下脚步,轻轻将她揽入怀中。


清冽却仿佛带着硝烟硫磺的味道,将她浑身包围着,听着他稳健的心跳,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也安定下来。


明镜红着脸从他怀里退出来,抬手理了理头发。


“那些就是你的学生呀?”好奇得看着跑动的人群。


“嗯,都是新兵。”看着那些挥洒热血的孩子们,他抿着嘴唇轻轻摇头,“不过资质一般,学些保命的技能罢了!”


“你们这个工作,太危险了!”明镜忧心忡忡的看着那群孩子,她不认识他们,也不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,但是他们的未来,几乎是可想而知的。


“一个优秀的特工,唯一的生存根基就是,不畏死!”

明镜低着头,不想看他无甚所谓的表情,生死好像家常便饭一样简单。


“说点高兴的事!”明镜扭头走在前面。


“唔,高兴的事啊…我找到一个有潜力的学生,思维敏捷,有勇气有抱负!”说道这个明台,他总算是微笑起来,想来是非常满意的,但又想到是她最疼爱的弟弟,又有些无奈,怎么会这么巧?


“能被你看上,我看他才是倒霉呢!”明镜的抱怨声从前面传来。


不可否认,他这样对自己中枪的伤口都能下得了手去剜掉腐肉的人,这样明显引起兴趣的,无非就两种结果。


一种是明镜,护着宠着让着。一种是百般折磨百炼成钢。



“怎么,我有这么凶残?”快步上前一把将明镜拉入怀里。


“哎呀,干什么你!”趴在他怀里,明镜脸上冒着热气,挣扎着想起身,却被他按在怀里。


那双沉寂已久的眼眸掀起层层波澜。


渐渐染上绯红的眼尾上挑,薄薄的眼皮轻轻颤动,


浅色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夺人心魄。


明镜怔怔的看着他,沉溺在他温柔的眼里。




之后又梦见过几回,有时是她与朋友小聚的咖啡厅,有时是她独自一人守着的明公馆,有时是上海滩那条热闹充满生活气息的大街。


他与她说学校,说学生,说年轻人的热血冲动和不服管教。


她与他说家人,说兄弟,说孩子们的独立自我和友爱和睦。


碰不到的人,见不到的面。


既遗憾不甘,却又暗自庆幸。


王天风清楚自己在做什么,将要做什么,所以他庆幸,这只是个梦,她无从知晓他这样一个在黑暗里的独行者。


回归现实,梦只是梦,或许清醒过后,就会了无痕迹,再也想不起来。


每次和她相处,总是奢求时间可以更长一点,那副冷面下的热血沸腾着,留恋她的温柔和疼惜她的泪水。


但一旦醒来,却从不会因为她的叮咛嘱咐而放下拿枪的手。


他的信仰,不允许他将梦与现实混淆。



她明白他的处境和未竟的事。


所以做足了体贴的样子,即使他转头就会不顾危险再次举枪。



自从他去了那个军校,情况倒是好了起来,她却隐隐不安起来,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。


她不安她惶恐。


所以他放任自己在寂静的夜里与她拥抱,在热闹的大街相携散步,在安静高雅的咖啡厅相对而坐,在夜幕笼罩下的花园里接吻。


他笨拙的安抚她,与她说过去在法国的日子,说年轻时的死对头。偶尔说起那条胖蛇,她会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,然后说她都大弟弟又重了几斤!说起自己那个拍摄水平一般却总是浪费胶卷的副官,她会略带自豪的说起家里另一个弟弟的画作多么温馨幸福。说起自己的学生多么不让人省心却又足够优秀,她满脸宠溺的说起那个在香港读书的小弟弟。


他总是认真的看她笑,陪她闹。


他心里清楚她口中的三个弟弟,明楼,明诚还有明台。


想到那张压在抽屉最下面的那页计划书,他说不出任何话来。


她的弟弟,可能会因此而失去生命。


即使这个计划也需要他赌上自己的性命。



他从乡村俱乐部回到落脚的住处。


躺在床上闭着眼默默整理着所有线索,推敲死间计划的细节。


还有明台的邀请。


他最得意的学生要订婚了,从一个大男孩儿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。


她应该很高兴吧,最疼爱的弟弟,有了归宿。


可惜了。


他不敢去想她可能悲痛欲绝满是泪痕的脸。


她总是默默的流着泪,即使浑身颤抖,也不发出一点声音,让人心疼的紧。




明镜一大早就起来忙活,今天是明台和程小姐订婚的好日子,从订下日子那天起,她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。


连着几日入梦,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,却没有如愿。


静静地站着,看着明台一身西装英姿勃发,和他未来的伴侣共舞。


周围是欢声笑语,是温馨浪漫。



王天风换上了明台送给他的西装,远远的站在明公馆对面。


对面的一切,陌生又熟悉。


梦里, 他陪她走过那片花园,他同她一起坐在那张长椅上,品尝过她亲手冲泡的咖啡。


现实中,他孤独地站着,在树梢枝叶间,沉默的看她。



离开前,忍不住回头。


隔了几十米的距离,隔着梦境与现实。




她终于找到了那双深邃沉寂的眼睛。


和一个决绝离去的背影。



最后一次梦见他,他立在一片荒芜间。


背影在清冷的月下,显得孤独又伟岸。


他转身对她微笑,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巨石,既骄傲,又无畏。



“明镜…”


他消失在一片漆黑中,只留下一声小心翼翼含着不舍的叹息。




明台浑身是伤的回来了。


她心疼的坐在旁边,庆幸弟弟平安。


明诚递过来一块过时的手表,“终身佩戴,切勿遗失!”



那是他的手表。


表面的划痕,表带的磨损,还有他散去的体温。


王天风……




泪水大颗滴落,落在弟弟惊慌的手上,落在那片荒芜的土地里。



子弹打在身上的感觉,她也终于体会到了。


她留恋三个弟弟,自豪自己能保护他们,也松了一口气。


她终于可以再次见到他了。



他一身笔挺的军装英姿飒爽。


噙着笑朝她伸出手。


“明镜,来!”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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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500+睡前脑洞,打字到两点。

一个风镜脑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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